药名诗 南朝梁简文帝·萧纲
这首五言药名诗似有两种视角来写伤离思人。关键在第二联的对句“黄”后的那个字,一作“耆[qí]”,一作“昏”。如“耆”,则以丈夫或(和)第三人视角写夫念妻;如 “昏”,则以妇人(和)第三人视角写妻思夫。 我们先以夫念妻的视角来尽量对诗句进行直译品评。一联是非常精妙的对偶句,所以没有押韵,此后都是四、六、八、十句与这二句相韵。早上朝气蓬勃的暖风吹动着这春天的草儿(翩然舞动),(到了)傍晚,太阳落山时的余晖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水塘上(闪烁着点点金光)。如此景色氛围,这个漂泊在外的丈夫自然想到了他那一直独守空房的妻子,即二联写妻子该是只能自己或者带着孩子在(空荡荡的)楼台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男人自己也成)面黄肌瘦的(沧桑)老者了,(想到妻子)也是独自暗暗哀伤不已。首句的“朝[zhāo]”,是作者非常巧妙的一语双关应用:一是点明时间为早上,二是指风是朝气蓬勃的、活力满满的。与二句的“落”即意味着晚上才会出现太阳落下而暮气沉沉的情景,形成绝佳的从时间到意境的双重对偶。 前四句是触景生情念妻,接下来四句是情回双宿双飞。(想那时,“我们”总是在卧室燃着红亮的)烛台,(那朦胧的)灯光(温馨地)照射着合欢被,帷幔里飘荡着(辟秽开郁的)苏合香味道——这三联是写双宿的情意绵绵,接着四联写双飞的卿卿我我:( “我们”常常一起在书房里)砚台磨墨书画时会畅聊诗词歌赋,(她偶尔还会调皮地)把作画的颜料当作脂粉试着化起了妆。第三联出句中的“合欢被”是织有对称图案花纹的联幅被子,一般是新娘带去婆家洞房夜铺的,以讨“和和美美”、“欢欢喜喜”、“百年好合”、“白头到老”的吉利寓意,故象征男女欢爱、爱情永驻。 第四联出句中“石墨”不是现在说的那种可作铅笔芯、耐火材料、导电材料、润滑材料、碳素制造、防辐射材料等的处于原子晶体、金属晶体和分子晶体之间的一种过渡型晶体的碳素异形体。它质软滑腻,为灰黑色、不透明固体,化学性质稳定,耐腐蚀,同酸、碱等药剂,不易发生反应。这里既指代入药的石炭或书写用的画眉石,也指代砚台磨墨及其后泼墨书画。 可惜佳期如梦,五联即最后一联写情返惜我形单:徒然让人(觉得面前这美丽的)萱草可惜了(,根本解不了忧),(这愁绪不断)蔓生滋长都快充满这本来空荡荡的房屋了。 五联即最后一联,或是诗人采用情景反串手法,以刻画思妻的丈夫想象着妻子在夜晚来临时,被无边无际的孤寂吞噬的情景,反衬自己的念妻思归之深情——(远在家乡的她也会)徒然觉得( “我”离家时种的那给她解闷疗愁的)萱草,(虽然美丽,)却是可惜(,根本解不了忧),(愁绪)不断滋长,终将充满她那独守无人的空房啊。 看看,这跃然纸上的,满满的是为仕途功名、或商贾谋生、或戍边卫国而被迫在外的男子的儿女情!
我们再以妻思夫的视角来品评。此时只是主人翁换成妻子,一联写早上思妇看着活力四射的暖风吹拂着春情荡漾的草儿扭动着身姿,直到暮气沉沉的傍晚,正在落山的太阳余辉照耀在涟漪不断的水塘上闪烁着点点金光,仿佛是在挑逗地眨着眼睛,对着女子微言侬语,抑或是女子那不争气的星星泪光?离情浓浓的她,一个游荡在外之人的妻子,却只能孤寂地斜倚在帘幕深深的楼台,在这黄昏时分独自一人暗里伤心。除了一句的“朝风”与二句的“落日”相对,而且四句的“黄昏”又再一次点明和呼应了时间的变化。这前二联描述了思妇望眼欲穿的又快过了一天了,此情此景怎么都得有人陪不是?!真是早上思情蓬勃出,傍晚无语凝噎竟。 为什么会感情这么剧烈呢?原来是夫妻俩曾经双宿双飞的日子太让人回味了:人妻的“我”总是在卧室燃着红亮的烛台,那朦胧的灯光照在“我们”同床共枕的合欢被上显得那么得温馨,帷幔里飘荡着辟秽开郁的苏合香味道是那么让人心荡神怡;“我们”常常一起在书房里砚台磨墨书画,也会畅聊诗词歌赋,情到浓时还会调皮地把作画的颜料,试着当作脂粉化起妆让他看。这就是三、四两联所描绘的神仙眷侣的你侬我侬,为的是琴瑟和谐,修的是鸾凤和鸣。 从思绪回到现实,是巨大的反差。最后一联即第五联写徒然让思妇觉得可惜了(眼前的她自己种的也好,还是离家的丈夫走前种的也好)萱草,那忧愁如蔓草一般疯长,似乎空荡荡的房间都被充满了。 这简直就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深。春情难锁的怨妇睹物思人,忆昔比今,意绪难平。已体三春暖,定感四季寒。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吃得饱饭,受不得饥寒”,曾经的恩爱有加、珠联璧合,现在都是伤害!一个被寂寞忧愁掏空的女子形象曲尽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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