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毒的治疗规律
基于浊毒病机理论,结合临床实践,化浊解毒法当贯穿于浊毒证治疗的始终。通过化浊解毒,可使浊化毒解,从而气行血畅,痰消火泻,积除郁解,以恢复脾升胃降的生理特点,故为治疗浊毒证的基本法则。但浊毒证的症状繁多,治疗不能拘泥于一法一方,应随证灵活选用,或给邪以出路,使浊毒从大便而出、从小便而去、从汗液而解;或从截断浊毒生成,阻断湿、浊、痰、瘀、热、毒胶结成浊毒之势。具体治法概括为以下几种:
通腑泄浊解毒,引邪从大便排出。六腑以通为用,以降为和。浊毒内蕴,日久雍结肠胃,可致腑气不通,浊毒滞留。根据《素问·至真要大论篇》“留者攻之”的治疗原则,应以通腑泄浊解毒法为治,通畅腑气,泻下通便,使浊毒之邪随泻下而排出。临床运用以胃脘胀满,恶心呕吐,口气秽浊,大便秘结为使用依据。代表药物有厚朴、枳实、芦荟、大黄等。
渗湿利浊解毒,引邪从小便排出。“湿浊同源,湿久凝浊。”湿浊下注肾或膀胱,致气化失司,湿浊内蕴,化生浊毒,应以渗湿利浊解毒法为治,通过利尿,使体内浊毒之邪从小便排出。前人所谓:“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正是对此而言。临床运用本法应以肢体水肿,小便不利,或尿少,身体困重,舌苔白为使用依据。代表药物有茯苓、猪苓、泽泻、冬瓜皮、车前子、薏苡仁等。
发表透浊解毒,引邪从汗液排出。浊毒蕴结肌表,此时因病邪轻浅,应遵“其在皮者,汗而发之”的治疗原则,通过汗出可以疏通腠理,宣肺通卫,使体内浊毒由肌表而出,从而达到排泄浊毒的效果。如果失时不治,或治不得法,势必转而深入,变生他证。临床应用以胃脘疼痛、遇寒加剧,头痛、身痛、无汗或有汗不畅为使用依据。代表药物有香附、紫苏、桂枝、荆芥、防风等。
健脾除湿解毒。湿为浊毒生长之源,脾虚运化失职,湿邪内生,湿凝成浊,久郁化热,热极成毒,则形成浊毒内蕴证。因脾主运化,脾健则湿浊不生,气机调畅,脾胃复健,诸症自除,故健脾除湿为化浊解毒的治本之法。临床运用应以胃脘痞闷或胀满,食少纳呆,气短乏力,面色萎黄,大便溏泄为使用依据。代表药物有茯苓、白术、白扁豆、山药、薏苡仁等。
芳香辟浊解毒。“脾喜燥恶湿”,无论内因或外因,脾功能受及影响,则湿浊内阻,脾为湿困,气机不畅,日久化生浊毒。若单纯健脾则除湿作用缓慢,需用芳香化浊为治。因土喜暖、喜芳香,本类药物辛香温燥,正合脾的生理特性,用芳香能促进脾胃运化,消除湿浊;辛温燥烈能燥化寒湿,此即前人谓之“醒脾化湿,化浊辟秽”的功效。临床运用以脘腹痞满,呕吐泛酸,大便溏薄,口淡无味,口甘多涎,舌苔腻为使用依据。代表药物有藿香、佩兰、厚朴、砂仁、草豆蔻、紫豆蔻、陈皮等。
祛痰消浊解毒。浊毒为患,每多夹痰,痰郁不解,蕴积成热,热极生毒,则形成浊毒内蕴之势。由于痰性流连黏结,积着胶固,痞塞不通,只有用荡涤才能祛除,故用祛痰消浊解毒之法。临床运用以胃脘堵闷,痰多,肢体困重,纳呆,口中粘腻无味,大便溏薄或不爽为使用依据。代表药物为半夏、陈皮、瓜蒌、茯苓、胆南星等。
清热化浊解毒。因湿凝成浊,痰浊内阻,易阻碍气机,气郁化火,热极而生毒,故用清热化浊解毒法。临床运用以心烦焦躁,头身困重,口渴口黏,恶心欲呕,食欲不振,舌质红,苔黄浊厚腻为使用依据。代表药物有茵陈、黄连、黄芩、黄柏、栀子、龙胆草等。
攻毒散浊解毒。浊毒已成,久居体内,毒陷邪深,胶着难解,阻碍气机,酿生痰瘀,入络易积成形,非攻不克,故用有毒力猛之品,以毒攻毒,活血通络散浊为治。临床运用以体内肿块形成,固定不移,痛有定处,舌质暗或有瘀点为使用依据。代表药物有全蝎、蜈蚣、壁虎、水蛭、土鳖虫、斑蝥等。
综上所述,浊毒为人体病理产物之一,又是一种致病因素,与肺脾肾关系甚为密切。浊毒病机理论的提出,是对中医病因、病机理论的重大创新,是中医学对浊毒证病机的新认识,也是指导中医治疗浊毒相关疾病的新思路、新方法,对丰富发展现代医疗疾病谱,提高各种疾病的临床疗效具有独特的学术价值和临床指导意义。但浊毒病机从概念、理论提炼上升到学说体系尚有许多不够系统、完善之处。为了加强浊毒理论的继承和创新研究,逐步形成完整的独特的浊毒理论体系,促进中医药学术发展,今后应努力加大对浊毒相关理论、临床和实验研究的力度,进一步阐明病机的科学内涵,为其临床治疗浊毒相关病证提供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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