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良好的医德医风要读最好的教材《医医病书》

国正行

树良好的医德医风要读最好的教材《医医病书》

      清代名医吴瑭（号鞠通）生活的年代，当时很多俗医、庸医在治病中存在种种弊病，祸害了很多病人。比如当时滥用补药的弊病，俗医庸医不分虚实，动手则补，当补亦补，不当补亦补。患者身体里有些东西本来已属多余，再行补法，病岂不更重哉？而对于滥用滋阴药，吴瑭认为朱丹溪创立的“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一说，针对当时的五运六气、流年和所处年代的特殊性也许是对的，但后来时过境迁，很多人仍然死死抱住此论不放，滥用、误用滋阴药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酿成很多祸端。在分析俗医庸医为何喜欢用补阴之法治病时，吴瑭说，因阳性药药性刚烈，若用错了马上会出现祸端，而阴性药药性柔和，即使用错了药，短时间内大家看不出后果来，这样就可以掩盖医生的不足，同时用药时间越长，医生获利越多。然而长时间用错药，引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当恶果出现时往往很难扭转严重局面。这就好象隐藏在众人当中的小人，由于极其隐蔽，往往不易发现，但他们的祸害是很深的。
    吴瑭觉得俗医、庸医“杀人”以求利，甚至连商贾都不如，原因是他们不学无术，认识偏差，为此害人无数。吴瑭说，天下万事，莫不成于才，莫不统于德。无才固不足以成德，无德以统才，则才为跋扈之才，实足才败，断无可成。作为医者，具备德行之后还要有才，要有才则必须多读书。“今人不读古书，安于小就，得少便足，囿于见闻，爱简便，畏繁重，喜浅近，惧深奥”是“医者之大病”，此病不可不治。为此，他认为有必要写一本书来纠正医生的弊病，这就是《医医病书》的创作动机。
    吴瑭博学多才，医术精湛，医德高尚。虽然当时吴瑭已是71岁高龄，但为了医治医生诊治中的弊病，他还是竭尽全力著成《医医病书》。所谓“医医病书”，即“医治医生弊病的书”。全书从四个方面分别论述了医者医德医术和医者本身之病、内科杂病、治疗原则方法、药物性能和用药之道等，全书论述详细精当。从《医医病书》中我们可以看出，吴瑭极力推崇良好的医德医风。吴瑭说，作为医生,贵在为病人着想,若“只为自己打算,不为人命打算,恶在其为医者也。”同时他反对门户之见,鄙视褒己贬人、轻视同行，或明知有错,也隐忍不说,导致杀人的不道德行径。吴氏对“时医多骄且吝,妄拾身分,重索谢资”毫不隐讳地加以批评，同时他还公开谴责售伪药者以假冒真、以劣充优、欺人取利的卑鄙行为。
    吴瑭在批评时医庸医的同时，对先贤的错误和纰漏也一一指出，毫不隐讳。如他对李时针、汪讱庵、李东垣、朱丹溪、刘河间等人的错误都作了中肯的批评。从吴瑭的论述中可以看出，他对历代著名医家著作都有很深的研究，他对众医家的批评，不论名气多大、声誉多高，只要正确的、在理的给予肯定，而错误的、无道理的则毫无保留地批评，并把自己批评的道理讲清说透。对于那些因门户之见、为标新立异而上灭先师、下蒙后学的医家，吴瑭也进行了直接而批评。对一些为炫耀其学问高深，实则用一些病家难以做到的事（比如用药必用药引且要病家自备，有些药引稀奇古怪而难以找到）来掩盖其无能而故弄玄虚的医家，吴瑭进行了无情地揭露，从而体现了吴瑭高尚的医德和精湛的医术。
    大医，乃境界极高、医德高尚、医术精湛之人，他们在为病人治病时，眼中只有疾病本身和病人感受，而对病人的地位、身家和家中各种豪华的摆设视而不见，这样的大医多在民间，他们不愿意专门为某一机构或某一特定病人治病，扁鹊、华佗和孙思邈等人就是这样的大医。而太医是封建社会专门为帝王和宫廷官员等上层统治阶级服务的医生，太医队伍里虽然不乏医术高、精、专者，但为地位声名所累者则在多数。太医们在治病时，因诊治对象的特殊身份，顾虑极多，因此出方往往很保守，不敢越雷池半步，故太医队伍里能成大医者凤毛麟角。当今的一些专家学者，与太医何其相似！
    吴瑭说，大医者要做到“详察病人之情而施以通变之法”，“必细体变风变雅，曲察劳人思妇之隐情，婉言以开导之，庄言以惊觉之，危言以悚惧之，使之心悦诚服，而后可以奏效”“难治之人，难治之病，须凭三寸不烂之舌以治之，以救人之苦心，敢以质之同志”。因此，要成为大医，须广读经书，极尽人事，博物广学，还要有一颗诚正之心，能够体恤老百姓的疾苦。而那些读书虽多，但不会读书，“满眼书籍，万有不齐，胸中全无要领，务博而情不专”“喜读简便之书，畏因艰辛之境”者，哪有可能成为大医呢？
    吴瑭是真正的大医，是为医者最好的榜样。现在我们要求为医者要树立良好的医德医风，可以说《医医病书》就是最好的教材。凡是医患关系紧张之处，都或多或少地存在吴瑭痛诉的那些行为。所以说，医界要求医生阅读《医医病书》，在当今时代依然具有重要意义。当今某些医生若能向吴瑭学习，构建和谐医患关系实在不难。（作者：蓝振元  来源：文史淮安之“读《医医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