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药转》赏析

上善若水

药转

唐•李商隐

郁金堂北画楼东，换骨神方上药通。

露气暗连青桂苑，风声偏猎紫兰丛。

长筹未必输孙皓，香枣何劳问石崇。

忆事怀人兼得句，翠衾归卧绣帘中。

     李商隐（约813年-约858年），字义山，号玉溪（谿）生，又号樊南生、樊南子。他是继杜甫之后，唐代七律发展史上的第二座里程碑。和杜牧合称“小李杜”，与李贺、李白合称“三李”，与温庭筠合称为“温李”，因诗文与同时期的段成式、温庭筠风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故并称为“三十六体”。 其诗构思新奇，风格秾丽，尤其是一些爱情诗和无题诗写得缠绵悱恻，优美动人，广为传诵。但部分诗歌过于隐晦迷离，难于索解，比如《药转》这首中医药诗，写的就是服药后跑到厕所出恭，酐畅扭转便秘的所见所想诗。

     首联“郁金堂北画楼东，换骨神方上药通”，写的是在香气氤氲、格调高雅的居室后院、雕饰华丽的楼房的东边位置的厕所里，有推陈出新神效的药方一用就通畅地淋漓尽致，有种化骨升仙或得道受果的美好感受。
     “郁金堂”用典《玉台新咏》卷九引南朝梁武帝（萧衍[464年－549年]，字叔达，小字练儿） 《河中之水歌》"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之句——此描绘卢家妇莫愁的居室点着活血通经、开郁醒神的郁金、苏合香，后因以"郁金堂"或"郁金屋"美称女子芳香高雅的居室。北，因古代房子几乎都是坐北朝南，屋北即是后院（或后园）。画楼，雕饰华丽的楼房。换骨，多指道家谓服食仙酒、金丹等使之化骨升仙或佛教称得道受果，也喻作诗文活用古人之意显得推陈出新。上药，指疗效极高的上等药物、仙药，《神农本草经》卷三:“上药令人身安命延，升天神仙，遨游上下。”也见他 《高松》诗中“上药终相待，他年访伏龟”句。
     初看“郁金堂”“ 画楼”“换骨”“药通”这些词，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似乎是指大户人家女子私幽有孕用药打胎流产之类的，但结合下文显然不对。主要在于李商隐笔法夸张太过，其实是他服用了治疗便秘的药物，一泻而下，十分畅快，栩栩欲仙而已。

     颔联“露气暗连青桂苑，风声偏猎紫兰丛”是写后园厕所的情景：欲露白但还较黑的秋夜里，桂树林里寒露生烟似雾，西风猎猎穿过紫兰的花丛向这里吹来。露，指露水，也暗指天欲露白；与表黑暗的“暗”合用，宵深露重，晓烟漠漠，可知是五更天。而又有“青桂”表明是秋天。同时 “暗连”说明厕所虽非露天，亦非室内，故而露气得以浸润。 “猎”是形容风声。风而有声，可知不小。秋风乃是西风，如东厕的人正好在下风，花香正好冲散了厕所的秽气，妙不可言。一个“偏”字写出了作者的惬意与舒爽。

     颈联“长筹未必输孙皓，香枣何劳问石崇”用了“长筹孙皓”和“香枣石崇”两个典故。因为长筹和香枣皆非寻常人家所备，“未必输”、“何劳问”特别强调其处得豪奢，连三国东吴末帝孙皓拿金佛执的厕筹都未必能胜之，还有那用来防臭捂鼻的诸如香枣之类的哪里用得着劳烦询问是不是西晋首富石崇家的（即意连石崇家也未必有）。
     长筹，指厕筹，即大便后用于揩屁股的刮屎棍。隋侯白撰志怪小说集《旌异记》（并见于唐释道世撰佛教类书《法苑珠林》卷第十三之“感应录”）有载：“吴时，于建业后园平地获金像一躯，讨其本缘，即是周初育王所造，镇于江府也；何以知然？自秦汉魏未有佛法南达，何得有像埋瘗[yì]于地？孙皓得之，素未有信，不甚尊重，置于厕处，令执屏筹。”孙皓(264年-280年) ，字元宗，幼名彭祖，又字皓，是三国东吴开国皇帝孙权之孙、吴文帝孙和之子，东吴末代皇帝。
     香枣，就是枣子。典见《太平御览》卷九六五引《世说新语》： “王大将军尝至石崇家，如厕，见漆箱中盛干枣，本以塞鼻，王遂食尽，群婢莫不笑。”（此事见今本《世说新语（下卷下）•纰漏》,谓“王敦初尚主(注：舞阳公主)，如厕，见漆箱盛乾枣，本以塞鼻，王谓厕上亦下果，食遂至尽。”未及石崇）。石崇（249年－300年），字季伦，小名齐奴，西晋时期大臣、文学家、富豪，“金谷二十四友”之一，大司马石苞第六子，灭吴功臣。
“长筹孙皓”和“香枣石崇”俩典均与厕所相关，所以此诗更证明跟如厕相关。此强调了李商隐他上的是高档卫生间，环境如此洁雅，推成出新即服药排便又很通畅，于是心情畅快，典故泉涌，诗兴大发。

     于是，尾联“忆事怀人兼得句，翠衾归卧绣帘中”是说，（此间）就回忆起往事和感怀先人，并兼而得之了这么几句诗文，完事后又返回有锦绣帷帘的（遮挡）的房中盖上青翠的杯子躺下了。翠衾，绿色被子。绣帘，彩饰华丽的帘幕；表明了此时非用珠帘屏收热气的夏天，亦非用重帘遮挡寒冷的冬日，而是天凉稍寒的秋时。看到“绣帘”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写女子，其实这在古代并非指女子闺房专用之物，比如唐代边塞诗人岑参《玉门关盖将军歌》：“五千甲兵胆力粗，军中无事但欢娱。暖屋绣帘红地炉，织成壁衣花氍毹。”可是边塞军营里有用绣帘。
     尾联对句“翠衾归卧绣帘中”易引起争议，有人据“绣帘”，说明诗的主角是女人，堕胎或经事过后，疲倦地回到闺房。对此，高阳举出一些用“绣帘”而非“闺阁”。 那出句“忆事怀人兼得句”，假如是堕胎之时，性命攸关，哪有闲情逸致去“忆事怀人”，还写写诗呢。

     全诗含有中药郁金、诗中含有中药郁金、桂花、紫兰、枣等。（首发于中医启疾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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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

小李写诗从来都爱让人摸不着头脑，这首诗写得也是云山雾罩，郁金堂、画楼、青桂、紫兰、翠衾、绣帘的，光看文字都觉得透着一股雅香，但这写得却不是什么正经事。

第一种说法是这里写的是一个堕胎的过程。

这里的换骨神方说的就是堕胎药。题目就是《药转》，意思大概就是九转大还丹之类的。《神仙传》说：“药之上者有九转还丹。”是说这药很神奇。

但是怎么看出来是堕胎呢？我看不出来，也不知道赏析的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更多的人持第二种说法：上厕所。因为这里提到了两个厕所的典故。

第一个是：长筹未必输孙皓。
  
孙皓是东吴的最后一任皇帝。他这亡国皇帝名头可不大响，不过他爷爷可是鼎鼎有名的孙权，当年孙权何等彪悍，曹操都恨不得生个这样的儿子（生子当如孙仲谋嘛）。可是这孙权这孙子（不是骂孙权）却实在不成器，昏庸残暴，怀疑谁对自己不忠，不但不严刑拷打，反而拉过来一起喝酒，能喝要喝，不能喝也得喝，一直喝得烂醉如泥，这个时候他再询问谁说过他坏话，他深信酒醉吐真言，一旦听说，立刻斩杀。用这种醉生梦死的方法铲除异己。

当时在他的后花园里挖出一个金人，这尊金人造型奇特，双手合什，类似佛像，中国历史上从地底下挖出文物的事情很多，古代就被看成祥瑞，现代人就号称发现古墓，然后开发旅游资源什么的。

但孙皓既没有把他当成祥瑞，也没有号称自己发现了高僧的墓。对金人丝毫不在意，将它摆到厕所，这金人不是双手供在胸前吗，正好用来摆厕所的必用之物：厕筹。商隐诗里所写长筹未必输孙皓，指的就是这个。

厕筹是什么东西？如果听说过算筹、觥筹，应该知道，筹是棍子，算筹是用来算术的，觥筹是行酒令的，从而可以推断出厕筹就是摆放在厕所的，古人再废寝忘食也不至于上厕所的时候还做数学题，还要喝酒行令，这厕筹有比做题行令更要的用处：擦屁股。


第二个典故是香枣何劳问石崇。
  
这个石崇自然是晋朝首富石崇。石崇作为当时的首富，在厕所上也十分夸张，《世说新语》说他的厕所是一间大屋子，豪华得跟夜总会一样，有十几个服装华丽的婢女专门侍候他上厕所，茅坑居然是一张大床，上面被褥齐全，好像一个卧室一样，每次上完厕所都要换一套衣服（上厕所又称为更衣，难道从他这里来的？），最有创意的，他这厕所还摆着小红枣，上厕所的时候塞进鼻孔用来防臭，你明白为啥李商隐拉屎的时候要念叨“香枣何劳问石崇”了吧。

不过这么豪华的厕所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因为没见过厕所的世面，闹过两个著名的笑话，刘寔有一次去拜访石崇，中间想上厕所，走到这样豪华的厕所吓得赶忙退回，对石崇说：“不好意思，走到你卧室了。”得知是厕所后再度进去，过了一会又出来了，对石崇说：“这么好的厕所，我拉不出来。”还有一个是当时皇帝的女婿王敦，刚结婚，他去上厕所，看见塞鼻子红枣以为是吃的，就倒进一个盆子里就水吃光，一时传为笑谈。

综合这两个典故，两次提到厕所，这里面的的确确写的就是他的一次拉屎过程。
  
写这诗的头两天，李商隐有点上火，估计那啥干燥，买了一剂换骨神方，这药名字听起来厉害，估计跟现在的开塞露差不多，他悄悄用了，到晚上有女粉丝相邀，到粉丝闺房“郁金堂”中相会——不是我八卦，这郁金堂一般都是指人家女生的宿舍，例如乐府里“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

再看下文的翠衾绣帘什么的，绝对是个女生的所在，李商隐到女生宿舍来干什么，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会见女粉丝。


两个人交谈正欢畅，李商隐忽觉腹中一股奔腾之势循着九曲柔肠直逼肛门，他当然明白这是那换骨神方起得作用，赶忙跑出来，顾不得找厕所，就到这郁金堂北面蹲下去方便。

这个时候是深秋天气，小风刮得嗖嗖的，露水也很重。商隐就蹲在青桂和紫兰中，心潮起伏，他想起了许多大人物，有三国时期吴国的皇帝孙皓，有西晋的富豪石崇，他感觉官再大钱再多也得拉屎，拉不出来都同样难受，幸福和当不当大官有没有大钱毫无关系，反倒和肚子中的屎息息相通。
  
经过一番心灵鸡汤式的思考，他不仅解决了“后股之忧”，悟得了人生真谛，还写成了一首诗，回去后读给女粉丝听，女粉丝被逗得咯咯直笑，两人愉快地钻进翠衾绣帘中，进行深层次交流。（该篇转自网络）

虎贲

孙皓辱佛

东吴时期，在建业的后园里得到一尊金佛像，应该是周初育王塑造得（没搜到这个育王是谁）。因为从秦汉到魏朝末期，佛教还没传到江南一带。孙皓本来就不信佛，得到这个佛像后，命令放到厕所里，把厕纸放到佛像手里。

四月初八（佛祖诞辰日）那天，孙皓上厕所，恶作剧说：“今天初八，是给佛洗澡的日子。”然后往佛像身上撒尿。回去后全身就肿了起来，疼的喊叫。星官占卜说：“冒犯了一个很大的神。”祭拜了所有的神，都没效果。宫女有信佛的，说：“佛就是很大的神，陛下侮辱了佛像，是不是佛祖降罪呢？”孙皓相信了，趴在枕头上忏悔，愿意皈依佛祖，非常诚恳，不一会，就痊愈了。于是，他把沙弥僧会接进宫里，用香汤清洗佛像，厚厚布施建安寺。

（这个故事不稀奇，也是不尊重佛像被惩罚的老套路。奇在孙皓敢这么对待佛像，还说是浴佛，肆意妄为到了极点。孙皓是东吴最后一位君主，很残暴，动不动就挖人眼睛，剥下脸皮。但是被俘虏到晋国后，还是表现出一点才智和气节。他被俘虏到洛阳后，司马炎指着一张台阶下的椅子说，我给你设置这张椅子很久了。孙皓回答，我在江南也给您设置了同样的椅子。

另外，对于神灵，我的态度是不可不信，不可强信。就算不信，为什么要去诋毁呢？也不要太愚迷，有个笑话里讲，某人被坍塌的土墙压住，儿子来救，某人大叫：“不可，今日不能动土！”）

【原文】吴时，于建业后园平地获金像一躯，讨其本缘，即是周初育王所造，镇于江府也；何以知然？自秦汉魏未有佛法南达，何得有像埋瘗于地？孙皓得之，素未有信，不甚尊重，置于厕处，令执屏筹。至四月八日，皓如厕，戏曰：“今是八日浴佛时！”遂尿头上。寻即通肿，阴处尤剧，痛楚号叫，忍不可禁。太史占曰：“犯大神圣所致。”便遍祀神祗，并无效应。宫内伎女，素有信佛者，曰：“佛为大神，陛下前秽之，今急，可请耶？”皓信之，伏枕归依，忏谢尤恳，有顷便愈。遂以马车迎沙门僧会入宫，以香汤洗像，惭悔殷重，广修功德于建安寺，隐痛渐愈也。

丁香园漫步者

我个人偏向于与冯浩、张采田、中华书局本等所持闺女私产说观点（虽然他们对颔联、颈联之解颇为模棱），且认为所言闺人，先于道观中得孕乃移居家中私产打胎。这首诗，不妨看作《碧城三首其三》的姊妹篇，是对”铁网珊瑚未有枝”的详写。
这首诗的颔联“露气暗连青桂苑”，“露气” 一词，亦见于《当句有对》的颔联下句“日气初涵露气干"。另外，《碧城三首其一》的“晓珠”，亦指露。可知这首诗的“露气"所指，乃求欢之事。也就是说，这首诗与《碧城三首》、《当句有对》 等诗一样, 都是刺女子入道的诗。

“药转”, 仙药能让人转灵之意。《神仙传》 :“药之上者有九转还丹”。

首联点出打胎地点、以显示其人的尊贵,并点出打胎用药之事。
“郁金堂” ，《河中之水歌》:”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 ,描绘卢家妇莫愁的居室,后因以“郁金堂”或“郁金屋”美称女子芳香高雅的居室。“郁金堂北”, 即郁金堂之后。按:古今厕所大多建在屋室之后。“画楼”, 雕饰华美的楼房。郁金堂之北,画楼之东，即东北角。东北五行属土,故古人多于此处建厕,喻以肥沃之。"换骨”, 化骨成仙。“上药”，《神农本草经》:“上药令人身安命延,矢神仙,遨游上下。这一联的意思是:在郁金堂之北、画楼之东，用了"换骨神方"之“上药”、豁然畅通。

颔联承首联的"上药”, 点出这件事的起因。
“青桂苑”,指贵家的华美园苑。用《洞冥记》武帝起寿灵坛之典:“武帝使董海乘琅霞之辇以升坛,至三更，西王母至。坛之四面列种软枣,条如青桂,风至,桂枝自拂阶上游尘。”此处明说堕胎之地,暗说贵家尚道。“偏”，单单。”猎”,越过;掠过。“紫兰丛”,用《汉武内传》典:帝问东朔:“此何人?” 朔日:”是西王母紫兰宫玉女 ,常传使命”。此处明指堕胎之地、暗指道观。
这一联的字面意思是:雾露暗暗地笼罩着青桂苑,风声正掠过的紫兰丛。此联的寓意是:入道偷欢而暗结珠胎、移居家中,是因为道观里有风言风语。

颈联转笔,明笔点明堕胎场所,暗笔写对此事的安排。
“长筹” ,有两义。
一、道源注:“厕筹也。”此处用《法苑珠林》典:“吴时于建邺后园平地。获金像一躯。讨其本缘。谓是周初育王所造。镇于江府也。何以知然。自秦汉魏未有佛法南达。何得有像埋瘗于地。孙皓得之。素未有信。不甚尊重。置于厕处令执屏筹。”按:厕筹,又称厕简、厕辙、厕篦、搅屎棍和干屎橛,是指大便后用来拭秽的木条或竹条。但道源解“长筹”为“厕筹”,未知所出,估存此说。
二、长远之计,良策。
此义反用《汉书:吴书孙皓传》中裴松之注引《江表传》之典: "初丹杨刁玄使蜀 ,得司马微与刘赓论运命历数事。玄诈增其文以诳国人日:黄旗紫盖见于东南 ,终有天下者，荆、杨之君乎!’又得中国降人，言寿春下有童谣日‘吴天子当上’ 。皓闻之,喜日: '此天命也。
“香枣”，用《世说新语》典:“王大将军尝至石崇家如厕,见漆箱中盛干枣,本以塞鼻王遂食尽群婢莫不笑。这一联的字面意思是:打胎所在的厕所很豪华。
按:《晋书刘是传》:“(刘是)尝诣石崇家,如厕,见有绛纹帐,铟褥甚丽,两婢持香囊。是便退,笑谓崇曰: '误入卿内。 '崇日:‘是厕耳。 '”可见贵门厕所之豪华。
此联的寓意是:掩盖此事的良策不输于孙皓,只要用香枣塞住鼻子、就不闻其臭了(只要这样做,就可以隐瞒住这件事了)。此联是正话反说，诚如《碧城三首其三》的尾联所言:”武皇内传分明在 ,莫道人间总不知。”此联颇见讽意。

尾联合笔,归到两位当事人的身上。
翠衾,翠被,翠色的被子或绣有翡翠鸟的被子。绣帘:华丽的帘幕。这一-联的意思是:事情过后,男子回忆此事思念此人、写出诗询;女好也回到房里绣帘之后、躺卧
在翠衾之中。

这首诗,描写了一位贵族女子因偷欢结珠而堕胎的经过。其谋篇结构的特点是:首联先点出其事，颔联回笔写明原因,既交待清楚了事由、又使得颈联的讽意更加具有对比性, 掩耳盗铃、自鸣得意的心态跃然纸上。
疏理一下这首诗的脉络:首联写明场所、点明用药物堕胎。颔联承首联,写出这件事的原因。颈联转笔,写安排堕胎之人的自鸣得意的心态。尾联顺颈联合笔而写两个人事后之状，进一步渲染颈联。（转自知乎  静社｜李商隐《药转》读记采芹生）

老马迷途

【翻译】
薰有郁金香料的厅堂的北面也是在那雕画的楼阁的东面，服用了换骨酒的仙方还要与仙家讲的练内丹的方法相互沟通，于是乎我就在此练习气功。秋露夜里不知不觉的就沾结到发出秋香的林园的桂树枝叶上；秋天风声响起，偏偏地去寻猎那边白芨紫兰木丛，让我不能入静，又有了春风吹紫兰萌发的春情。情人曾对我长远的计谋他不一定就输给亡国之君的三国孙皓，如何使用红枣的见识也不用问富贵的石崇。回忆往事怀念情人又觅得作为诗人的佳句，我心满意足地回去盖上了绿被睡卧在有锦绣帷帘的闺房中。


【注释】
《神仙传》:药之上者有九转还丹。冯浩认为本篇系咏闺人私产,以药堕胎。
乐府《河中之水歌》:“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郁金堂,以郁金燃于堂中。
《汉武内传》:“王母谓帝日:子但爱精握固,闭气吞液,一年易气,二年易.脉, 四年易肉,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八年易发,九年易形。”
青桂苑:指贵家的华美园苑。
紫兰丛:指苑园中紫兰丛生之地,亦即堕胎之所。
长筹:指厕筹。《法苑珠林》:吴氏于建业后园获金像-躯,孙皓素未有信,置于厕处,令执屏筹。至四月八日浴佛时,遂尿头上,寻即退肿,阴处尤剧,痛楚号叫,忍不可禁。太史占日:“犯大神圣所致。”有顷以香汤洗像,惭悔殷勤,隐痛渐愈。
《白帖》:“石崇厕中尝令蝉数十人曳罗穀，_置漆箱，中盛干枣，奉以塞鼻。大将军王敦至，取箱枣食,群脾笑之。”
药转:仙药能让人转灵之意。这个仙药就是唐朝冯贽《云仙杂记,酿换骨醪》的道家所说的外丹的丹药。内外双修也需炼内丹,这就是气功,也是老子所说的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或者老子所说的万物“负阴而抱阳”。
换骨,化骨成仙。上药:仙药，灵药,内丹。李商隐: " 上药终相待,他年访伏龟(松树下精气所化的药物)。青桂:桂树常绿为青桂。桂苑:有桂树的林园。青桂香:与沉香同出一树,细枝紧实未烂者为青桂香。
紫兰:白芨,四、五月开花,秋季结籽。梁武帝《紫兰始萌诗》中有句"独使金翠娇,偏动红绮情。”意思说紫兰刚开始在春风下萌发,唯独让披金带玉的美女,特别产生了美好的春情。
孙皓长筹:三国吴主孙皓,把平整宫苑地发现的一金佛像放在侧所,让他手捧长筹,就是手捧揩屎棍,当晚阴部肿痛,被迫信佛。此中有道家不信佛之意。更是诗人换骨神方的用典方法,李商隐诗风与他人的不同是用典不在典,或突出典故求深意,本诗中李商隐也说明了自己用典的方法是:换骨神方上药通。
下句石崇香枣也是表达了新意,就是有见识的意思,或能见机行事,秋枣熟了就摘的意思。石崇香枣:西晋石崇是巨富,官员刘寮到他家上侧所,看到里面有很多新衣可在之后更换，又有婢女手捧干枣用于塞鼻防臭,他以为是进了卧室,退回问石崇,才知这是豪华的侧所。


【赏析】
本诗的讽刺宦官专权说，上厕说，坠胎说，双修说，都不如约会说，约会说还不如我这道教女诗人练气功心乱得佳句说。作者在此说出了他写诗的秘密就是换骨方。这就是读他诗的所需灵感的灵丹妙药。
本诗看作他自己是如何作诗,怎样有骈体形式美,又有换骨新意说作为解诗的灵丹妙药也是最好的解法。（李商隐《药转》赏析  拓学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