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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
晨起,口渴,摆谱,饮茶。忽忆起:昨夜吹西风,饮美酒,看新雪,聊旧客,三五狂人,一番唏嘘,鹧鸪天。
霜刃裁云补破袖,西风典酒换貂裘。青山秃笔天飞雪,山河笔砚酒入喉。鞭星斗,驾蟾虬,醉卷北斗作画轴。狂歌惊起松间鸟,笑指人间皆诸侯。
友人不悦,以为天下皆屎尿,非诸侯。细想来,尿遍天下,亦是道中游。
《庄子·知北游》曰:东郭子问于庄子曰:“所谓道,恶乎在?”庄子曰:“无所不在。”东郭子曰:“期而后可。”庄子曰:“在蝼蚁。”曰:“何其下邪?”曰:“在稊稗。”曰:“何其愈下邪?”曰:“在瓦甓。”曰:“何其愈甚邪?”曰:“在屎溺。”东郭子不应。
“道在屎溺”不仅是老庄精义,更是一番愚钝渐悟与深睿顿悟模式。如中医现状,不仅是屎局,更是死局。
屎局里下棋,死局里赌气,赌气入屎局,屎局变死局。死局偏解屎局谜,屎局反将死局逼。不知是屎局困死局,还是死局套屎局?劝君莫入屎尿局,破局勿钻死牛角——屎局洗洗未必死,死局笑笑终成棋!
似旧如新。
一、三大死路:高开低走的中医咋就走歪了?
《“十四五”中医药发展规划》明确提出“传承精华、守正创新”的发展要求,中医以内难伤寒等一众核心思想,历经五千余年传承成为中华民族的医学瑰宝。然而在现代化转型中,中医行业出现结构性异化:公立中医机构呈现明显西医化倾向,而民间中医领域则滋生出一批以“网红”“大师”为身份标签的神棍群体。此类神棍群体往往以“学术传承人”“国医大师”为包装,实则以商业盈利为核心目标,通过IP打造、流量变现等手段构建敛财链条。
这种“人前满嘴是主义、人后满身都是生意”的“商人化伪装学术化”的现象,与全行业资本化相互交织,共同消解了中医的医疗本质与学术传承根基。
(一)体制内“中医西化”:拿着中医的碗,端着西医的饭
体制内中医机构(以公立中医院、中医药院校为核心)的西医化,是中医主体地位弱化的集中体现。这种异化并非简单的中西医协同,而是中医在诊疗逻辑、教育体系与评价机制层面对西医标准的依附,其核心驱动力源于考核导向与利益分配的偏差,而非学术发展需求。
中医西医化的形成,是中医药大学、中医研究机构与中医管理部门多重机制叠加的结果,其核心矛盾在于“学术传承需求”与“功利化评价”的冲突,而非医学发展的必然选择。
中医药院校的教育体系呈现显著的“重西轻中”失衡,直接导致中医人才学术根基薄弱。据某中医药院校课程体系调研数据显示,《黄帝内经》《伤寒论》等核心经典课程占比普遍低于15%,且多以选修课形式开设,考核要求宽松;而解剖学、药理学、病理学等西医课程占比高达45%以上,为必修核心课程,实行严格的闭卷考核与绩点挂钩制度。
中医药研究机构的评价体系呈现“功利化偏离”,将学术价值与SCI论文直接挂钩,背离中医发展规律。中医的核心优势在于临床疗效的整体性与个体化,如某老中医通过辨证论治改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患者生活质量,此类成果难以通过西医量化标准验证,无法转化为SCI论文;而中药有效成分提取、药理机制分析等西医范式研究,虽与临床诊疗关联度低,却能快速产出学术成果,成为科研人员的优先选择。
教学模式上,中医教育机械照搬西医“分科教学”范式,将“天人合一”的整体医学思维拆解为内科、外科、妇科等独立学科,导致学生形成“碎片化”认知。某中医院校毕业生访谈显示,80%以上的学生“能背诵方剂组成,但无法根据患者证型灵活加减剂量”,核心原因在于教学中“重理论记忆、轻辨证实践”,未构建系统的中医思维体系。这种教育模式培养的从业者,往往缺乏学术自信与临床能力,为后续行业异化埋下人才隐患。
中医药管理部门的考核机制,以经济利益为核心导向,直接驱动临床层面的西医化。公立中医院的绩效考核与检查费、药费收入强关联,纯中医诊疗因“耗时久、创收低”缺乏激励。某三甲中医院内部数据显示,采用“西医检查+中成药”模式的医师,绩效工资比坚持辨证开方的医师高40%-60%;“先进个人”评选的核心指标为“检查开单率”“药费贡献率”,临床治愈率与患者满意度权重不足10%。
数据显示,2024年中医药领域发表的核心期刊论文中,82%聚焦中药成分研究,仅18%涉及辨证论治、经典运用等核心学术领域。这种导向导致科研资源向“非临床”领域倾斜,中医学术传承的核心研究被边缘化。
中医从业者自身的学术自信缺失,是西医化得以蔓延的内在因素。部分医师在临床中过度依赖西医检查结果,面对患者对“中医诊疗有效性”的询问时,难以从学术层面阐释理论依据;遇到疑难杂症时,优先选择转诊西医科室,而非通过研读经典、辨证分析寻求解决方案。根本上还是中医群体与生俱来的发自DNA的自卑。这种自信缺失源于学术根基薄弱,导致中医在临床实践中逐渐丧失话语权,进一步加剧了行业的异化倾向。
这种“重利益、轻学术”的考核机制,迫使医师放弃传统诊疗模式,形成“劣币驱逐良币”的行业生态,进一步弱化中医的学术传承与临床本质。
(二)体制外“中医神棍化”:体制内“中医大师”是罪魁祸首,中医流派泛滥,跪地拜师堪比封建社会“拜码头”,与体制外中医商人沆瀣一气
体制内中医的西医化与学术弱化,以及中医“大师”化(西医从来没有“大师”这类封建糟粕称呼)的封建社会余孽的泛滥,为体制外中医网红、“大师”的商业炒作提供了空间。此类群体的“神棍化”异化,本质是“以学术为幌子的商业敛财”,其运作逻辑与商业营销高度契合,与中医学术传承无任何关联。体制内部分“名中医”的商业化外溢(如兼职开设养生馆、医馆平台出诊、授权品牌敛财),更为其提供了“官方背书”的模仿范本,加速了乱象的蔓延。
中医网红与“大师”的核心行为特征,是构建“学术权威”虚假人设,其包装流程已形成标准化商业范式,与学术传承毫无关联。具体路径包括:
一是身份造假,虚构“国医大师传人”“宫廷秘方持有者”等头衔,伪造“某中医协会副会长”身份(经企业信息查询平台验证,此类协会90%以上为未注册的非法社会组织);
二是场景包装,通过对襟大褂、中药柜背景、传统茶具等视觉符号,营造“传统学术传承人”的形象;
三是疗效夸大,规避现代医学验证体系,宣称可“根治癌症”“治愈慢性病”,精准迎合公众健康焦虑。
中医网红与“大师”推行的封建拜师仪式,是强化个人崇拜、服务商业敛财的工具,与学术传承的平等性、理性化完全相悖。典型仪式包括要求学徒行跪拜礼、递投名帖、缴纳“拜师费”(金额从数千元至数万元不等),通过人身依附式的仪式构建“权威感”,本质是为后续控制学徒、发展下线(推广产品、招募学员)奠定基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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