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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 嵇康与葛洪的《养生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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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4 11:48: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题文诗】

遇物而当,足则无余;从感而求,倦而不已。
智止于恬,性足于和。以内乐外,气静神虚。
形恃神立,神须形存。修性保神,安心全身。
淡泊无惑,体气和平。

名利不灭,喜怒不除,声色不去,神虚精散。
水停以鉴,火静而朗,旷然无忧,寂然无虑。


【前言】

老、庄的养生哲学之义涵,笔者曾就「生死观」与「形神观」之面向加以探讨,这里,本论文拟对老庄养生哲学作一后续研究,由嵇康与葛洪的〈养生论〉,来探讨老、庄养生哲学之流变与影响,故即先就前作之结论作一简要说明,尔后再切入本论文之主题,。

 由老、庄的「生死观」以探讨其养生哲学,乃因养生必然要正视人之生与死,乃是不可逃避的事实,则如何超越人之悦生恶死之情执,使生命获得逍遥自适而无偏执,也就成为老、庄养生哲学的关怀。

    以老子而言,老子正视人由「生生之厚」、「益生」、「贵生」所产生的负面影响,适足以使「人之生动之死地」、「轻生」,因此,他提出善摄生者无死地,唯有无以生为者,亦即以不养生为养生,才能保存养生的作用。这些话头都是违反常人的养生观,但却蕴藏了更深层的真理,来呈现出人在精神生命上超越物欲俗情的智慧,所以老子以知足寡欲、顺其自然为养生之道。同时,老子也点示出天地万物的长生久视之道,即在于自然无为,复归于道。这是老子观照天地万物之生与死所提出的超越的形上思维。 以庄子而言,庄子之养生哲学乃由「生」与「知」的省思而发,有鉴于人之以有涯之生追逐无涯之知,逐而不返,而萌生人之存在的悲感,自然,庄子对于天地万物之生与死,亦有一分深刻的观照,在《庄子》一书中可见,以「变化」的观点来消融生与死的对立,或视死生存亡为事物之变化、昼夜之循环,刹那生灭,实无必然。然其终极关怀却亦在超越世俗人心的生命情结─「悦生恶死」,而获得精神上的大解脱。

     因此,庄子提出「忘」的智慧作为玄同生、死的修养工夫。最后,由超越生、死而达到「死生无变于己」、「外生死」,亦即「不知悦生、不知恶死」、「以死生为一条」、「死生存亡之一体」的境界。而庄子的养生哲学的内涵,即是由其对生死的体认而呈现,有谓「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使人对形躯生命之死生好恶的偏执,由精神生命的自我超越,而开展出不同于世俗人心的养生之道。

      至于由庄子的「形神观」以探讨其养生哲学,则可见《庄子》一书的养生哲学,可由其精神实践上的辩证超越义以呈显。审言之,庄子的形神观乃以「神」「形」之真宰,更由此透过人之「心斋」、「坐忘」的修养工夫而泯除我执,执于心与物的主客对立,以达到「自然无为」、「逍遥无待」的生命境界,作为养生的理论与实践之道。

    换言之,若由老、庄的「生死观」与「形神观」,而论其养生哲学,可知老、庄的养生哲学不同于世俗的观点,即在于其蕴涵著人之精神生命,由泯除官能心知对自我形躯生命的执著,而有一超越相忘的境界,以不导养为养,以不益生为寿,此中所蕴涵著精神生命的辩证发展,即是老庄养生之道的特色。


本论

   老庄之养生哲学流传至后世,影响颇深,此见诸魏晋时期的养生论著,如嵇康与葛洪的《养生论》,即是在老庄思想的影响下颇具代表性的著作。基本上,魏晋时期的玄学名士在废名教而崇自然的时代风气影响下,其生命情调亦契应于老庄「自然无为、逍遥自在」的价值祈向,因而养生思想的特色即是以受老庄思想的影响为主,然而嵇康与葛洪的养生观虽对老庄思想有所传承,却另有所开展,值得作一比较,以见老庄之养生哲学在后世的流变与影响。

 一、嵇康的〈养生论〉对老庄思想的传承与流变

关于嵇康著〈养生论〉一文,见诸《晋书》列传第十九《嵇康传》有文曰: (嵇康)常修养性服食之事,弹琴咏诗,自足于怀。以为神仙禀之自然,非积学所得,至于导养得理,则安期、彭祖之伦可及。乃著养生论…

    (嵇康)论曰:「夫称君子者,心不措乎是非,而行不违乎道者也。何以言之?夫气静神虚者,心不存于矜尚;体谅心达者,情不系于所欲。矜尚不存乎心,故能越名教而任自然;情不系于所欲,故能审贵贱而通物情。物情通顺,故大道无违,越名任心,故是非无措也。……是以大道言『及吾无身,吾又何患』。无以生为贵者,是贤于贵生也。」…

    (嵇康)曰:……老子、庄周,吾之师也… 又闻道士遗言,饵术黄精,令人久寿,意甚信之。… 康性慎言行,一旦缧绁,乃作幽愤诗,曰:…托好老庄,贱物贵身,志在守朴,养素全真。 从《晋书•嵇康传》的记载可知,嵇康著养生论,其重点有二:修性与服食。修性乃得自道家哲学─「无以生为贵者,是贤于贵生也」、「贱物贵身,志在守朴,养素全真」的影响;而服食则是汲引道教方术─「饵术黄精,令人久寿」的要诀,本乎此,嵇康以为神仙虽是天赋异禀,非积学可得,然导养得理,依然可以延年益寿。

 今审诸嵇康〈养生论〉一文的养生论点,所谓「导养得理,以尽性命」。其道有三,

    其一是,强调精神为形体之主宰,故养生首当修性以保神、安心以全身。此〈养生论〉有文曰:

    精神之于形骸,犹国之有君也;神躁于中而形丧于外,犹君昏于上,国乱于下也。

    是以君子知形恃神以立,神须形以存。悟生理之易失,知一过之害生。故修性以保神,安心以全身。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 嵇康以为形神互恃,然精神尤为形躯之主,因此,养神之要乃在于「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亦即人生当放下世俗情执之得失,「心不存于矜尚」,「情不系于所欲」,而入于恬淡寡欲的心境,才能使体气顺畅,平和通达。这显然是承袭老庄的观点而来,所谓的「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即《庄子?德充符》有谓「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的「无情」之说;而「泊然无感」则是得自《老子》有谓「泊兮其未兆」的观点,凡此乃是将老、庄形而上的生命境界,转为形而下的养生之道,以成就精神与形躯平和谐调的理想生命。

 其二是,养生除了以精神导养为主外,尚须透过呼吸、吐纳,服食、药养,使形神相亲,表里俱济,此〈养生论〉有文曰:

    又呼吸吐纳,服食养身,使形身相亲,表里俱济也。

    故神农曰:上药养命,中药养性者,诚知性命之理,因辅养以通也。

    蒸以灵芝,润以醴泉,晞以朝阳,绥以五弦,无为自得,体妙心玄。忘欢而后乐足,遗身而后身存。 事实上,嵇康之论点亦见诸《庄子?刻意》有文曰: 吹呴呼吸,吐故纳新,能经鸟申,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

    在《庄子》书中载有「吹呴呼吸,吐故纳新」之说,此即嵇康摭取作为导引、吐纳的根据,再加上服食与药养的工夫,使「形神相亲,表里俱济也。」,又「蒸以灵芝,润以醴泉,晞以朝阳,绥以五弦。」,以达到「无为自得,体妙心玄。忘欢而后乐足,遗身而后身存。」的境界。此中,「绥以五弦」乃是以琴乐养生之意,见诸嵇康〈琴赋〉一文的记载(18),琴乐有「导养神气,宣和情志」的养生功能,而〈答难养生论〉亦有文曰:

    窦公无所服御而致百八十,岂非鼓琴和其心哉?此亦养神之一徵也。…以大和为至乐,则荣华不足顾也。以恬澹为至味,则酒色不足钦也。茍得意有地,俗之所乐皆粪土耳,何足恋哉?……有主于中,以内乐外,虽无钟鼓,乐已具矣。……

    鼓琴以和心,是为养神「有主于中,以内乐外」之妙道,是嵇康慧心独具地将音乐陶养人心的功能,在养生之学上实践。同时,由此显见嵇康的〈养生论〉虽得自老庄哲学的影响,然其目的仍是在现实生命,而不止于精神生命之导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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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4 11:50:08 | 显示全部楼层
其三是,养生之道固在导养,然而亦须察识耳、目、口、鼻、四肢等生理欲望的竞营驰逐,喜、怒、哀、乐等心理情绪的纠葛纷扰,适足以使人之身心外内受敌,交赊相倾,此〈养生论〉有文曰:

而世人不察,唯五谷是见,声色是耽。目惑玄黄,耳务淫哇。滋味煎其府藏,醴醪鬻其肠胃,香芳腐其骨髓。喜怒悖其正气,思虑销其精神,哀乐殃其平粹。夫以蕞尔之驱,攻之者非一途,易竭之身,而外内受敌,身非木石,其能久乎?

另见诸《嵇中散集》卷四〈答难养生论〉亦有文曰:

养生有五难:名利不灭,此一难也。喜怒不除,此二难也。声色不去,此三难也。滋味不绝,此四难也。神虚精散,此五难也。五者必存,虽心希难老,口诵至言,咀嚼英华,呼吸太阳,不能不回其操,不夭其年也;五者无于胸中,则信顺日济,玄德日全,不祈喜而有福,不求寿而自延。此养生大理之所效也。

「五谷」、「滋味」、「醴醪」、「香芳」及「声色」─「目惑玄黄,耳务淫哇」本是人与生俱来的食色欲求;喜、怒、哀、乐则是心理情绪,然而,人之情欲若加以「思虑」(「神虑」)意计执著之驰逐销磨,使人之形体与精神外内受敌,备受攻竭,则有限之肉躯生命又岂能堪?故嵇康谓「养生有五难」─「名利」、「喜怒」、「声色」、「滋味」、「神虚精散」,皆足以造成养生之害,若不能去之,即使一味地重视调养─「咀嚼英华,呼吸太阳」,也无法使年寿不夭损;反之,若无五者之患,即使「不祈喜而有福,不求寿而自延」。这也就是养生之大理所在。

 嵇康此一观点事实上与老、庄所言遥相呼应,如见诸《老子》有文曰: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又《庄子?天地》篇有文曰: 且夫失性有五:一曰五色乱目,使目不明;二曰五声乱耳,使耳不聪;三曰五臭薰鼻,困中颡;四曰五味浊口,使口厉爽;五曰趣舍滑心,使性飞扬。此五者,皆生之害也。

又《庄子?庚桑楚》有文曰: 贵富险严名利六者,勃志也;容动色理气意六者,(缪)〔谬〕心也;恶欲喜怒哀乐六者,累德也;去就取予知能六者,塞道也。此四六者,不荡胸中则正,正则静,静则明,明则虚,虚则无为而无不为也。

基本上,嵇康与《老子》、《庄子》外、杂篇对于「欲」的省察的观点一致,都是从负面的、反省的态度加予正视有生之害。而嵇康更进而提出养生当防微杜渐之道,其文曰:

    饮食不节,以生百病;好色不倦,以致乏绝;风寒所灾,百毒所伤,中道夭于众难,世皆知笑悼,谓之不善持生也。至于措身失理,亡之于微,积微成损,积损成衰,从衰得白,从白得老,从老得终,闷若无端,中智以下,谓之自然。纵少觉悟,咸叹恨于所遇之初,而不知慎众险于未兆。是犹桓侯抱将死之疾,而怒扁鹊之先见,以觉痛之日,为受病之始也。害成于微,而救之于著,故有无功之治。

一般人不知「慎众险于未兆」,在人祸方面,纵情食色之欲驰逐外蚨唤?在天灾方面,又为风寒所灾,百毒所伤,终至「亡之于微,积微成损,积损成衰,从衰得白,从白得老,从老得终」。或有人自力服药,然半途而废,而形躯之滋养又远不济于情欲之挥霍;或有人抑情忍欲,然「心战于内,物诱于外」,最后终究是徒劳无功。其文曰:

  其次自力服药,半年一年,劳而未验,志以厌衰,中路复废,或益之以畎浍,而泄之以尾闾,欲坐望显报者。或抑情忍欲,割弃荣愿,而嗜好常在耳目之前,所希在数十年之后,又恐两失,内怀犹豫,心战于内,物诱于外,交赊相倾, 此复败者。

  此外,嵇康对于人之意计智虑尤有深刻的省察,如见诸《嵇中散集》卷四,嵇康〈答难养生论〉有文曰:

夫不虑而欲,性之动也;识而后感,智之用也。性动者,遇物而当,足则无余;智用者,从感而求,而不已。故世之所患,祸之所由,常在于智用,不在于性动。

……君子识智以无恒伤生,欲以逐物害性。故智用则收之以恬,性动则纠之以和,使智止于恬,性足于和,然后神以默醇,体以和成,去累除害,与彼更生,所谓不见可欲,使心不乱者也。

所以贵智而尚动者,以其能益生而厚身也。然欲动则悔吝生,智行则前识立。前识立,则志开而物遂。悔吝生,则患积而身危。二者不藏之于内,而接于外,祗足以灾身,非所以厚生也。

嵇康以先天不虑而欲之「性动」与后天识而后感之「智用」,来说明伤生害性之大患,所谓「性动」乃是就人与生俱来之生理欲望与心理情绪而言,一旦获得满足,则无余虑;而「智用」则是人心与外物交接,所产生之意计智虑之分别心(知识心),其与人之情欲之执著,有制约交引之关系,往往会引发情欲之盲爽狂乱,故「智用」之患尤甚于「性动」之欲,因此,「贵智而尚动」,非但不能益生而厚身,反而适足以遭悔吝而灾及身。故嵇康提出以「恬」、「和」交养,使「智用」之驰逐竞营,「性用」之执著陷溺,能止于「不见可欲,使心不乱」,又同文曰:      (性止于和,智足于恬)

故世之难得者,非财也,非荣也。患意之不足耳。……不足者,虽养以天下,委以万物,犹未惬。然则足者不须外,不足者无外之不须也。无不须,故无往而不乏。无所须,故无适而不足。…故遗贵欲贵者,贱及之。故忘富欲贵者,贫得之,理之然也。今居荣华而忧,虽与荣华偕老,亦所以终身长愁耳。故老子曰:乐莫大于无忧,富莫大于知足。此之谓也。所谓「智止于恬,性足于和」,即是老、庄「去私寡欲」的生命智慧,凡此皆是承老、庄「知足」、「知止」的观点而来(32)。最后,嵇康提出其养生之道的理想境界,有文曰:

善养生者,则不然矣。清虚静泰,少私寡欲。知名位之伤德,故忽而不营。非欲,而强禁也。识厚味之害性,故弃而弗顾。非贪,而后抑也。外物以累心不存,神气以醇白独著。旷然无忧患,寂然无思虑。又守之以一,养之以和。和理日济,同乎大顺。然后蒸以灵芝,润以醴泉,晞以朝阳,绥以五弦。无为自得,体妙心玄。忘欢而后乐足,遗身而后身存。

在这一段论述文字里,嵇康很明显地摭拾《老子》与《庄子》书中之言,以养神作为养形的主宰,然而,就嵇康与庄子养生观而言,两者最大不同乃在于庄子不以好恶而内伤其身,不以益身为务,「不以导引为寿」。此见诸《庄子?刻意》有文曰:

若夫不刻意而高,无仁义而修,无功名而治,无江海而闲,不导引而寿,无不忘也,无不有也,澹然无极而众美从之。此天地之道,圣人之德也。

     基本上,嵇康与庄子的养生观之所以有此不同,关键即在于两者的「形神观」有所不同,嵇康与庄子虽皆以「精神」为「形体」的主宰,然嵇康所谓的精神与形骸是人的一体两面,是属于形而下的心理与生理意义,所以,就形骸之导养得理,透过呼吸、吐纳,服食、药养等固不待言;就精神之导养而言,嵇康的论述虽是出自老庄思想的观点,然实已落于第二义的说法。

因此,嵇康承袭了老庄思想而提出的养生观,就文义而言,颇能会通道家旨趣;但就义理而言,值得注意者是,老庄的形神观本是就人之精神生命,由有为至无为的精神超越,而开展出以「不养为养」,以「不益生」为务而说,亦即其以精神为形躯的主宰而开显的养生哲学,其实是有一透过生命修养的辩证发展在其中,而不止是对自然生命的养生之道。

然而,嵇康对于老庄虽有一番欣趣,亦表现出精神修养上的洒然自适,然其是 以老庄的生命境界作为其人生寄托的旨归,落实在现实生命而言,成就其养生的理论与方法,事实上与老、庄养生哲学中辩证精神的人生智慧,仍有层次上的不同,亦即嵇康摭取老庄之言以论养生,所谓「无为自得,体妙心玄。忘欢而后乐足,遗身而后身存。」,其实是出自生活美学的态度,而远胜于修养工夫的实践。

换言之,此中之关键即在于老庄是从「心」上作工夫,老子由「致虚极,守静笃」,庄子亦由修养工夫的渐进实践,如〈人间世〉篇所谓「心斋」─「辄然忘吾有四枝形体也」,如〈大宗师〉篇所谓「坐忘」─「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而达到如〈大宗师〉篇「朝彻」与「见独」之慧悟圆照之境界,然而嵇康在养神的说法里,只见其把握「养生」的环节,提出理想生命的价值义,来契会老、庄的生命境界,而未见其生命修养工夫的辩证实践。

审言之,如就庄子的义理而言,如《庄子?养生主》有谓「缘督以为经」,亦即顺中以为常作为养生的前提,无偏无执,顺其自然,不以成心之自我封限于有限之形躯生命之驰逐竞营,则「不导引为寿」乃是必然的结果,而这与嵇康亦重视呼吸、吐纳,服食、药养与以音乐作为养生之道,是截然不同,其中如以琴乐来养生,而追求逍遥自适的情趣,这既非道家哲学亦非道教方术所言,而纯属艺术心灵的心证,以呈显出其追求物我两忘的生命欣趣。

所以,嵇康的养生哲学与老庄的人生哲学,虽然原本有其契应地内在一致性,然而这毕竟是衍伸的义涵,且是在嵇康「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才情生命里而呈现。总之,老庄的养生哲学至后世的流变与影响,如嵇康,虽是摭拾老、庄之言以论养生,却是开展出精神与形躯并重的养生义,尤其是美感生命的开显,以济成现实生命的养生之道,成就养生学之另一番贡献与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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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4 12:00:4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葛洪的《养生论》对老庄思想的传承与流变

 至于葛洪著《养生论》一文,很明显地其内容与嵇康的《养生论》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葛洪除了受道家的影响以外,不同者是,其亦吸纳道教的说法作为养生之道,此见诸《晋书》列传第四十二《葛洪传》有文曰:

(葛洪)尤好神仙导养之法,从祖玄,吴时学道得仙,号曰葛仙公,以其鍊丹秘术授弟子郑隐。洪就隐学,悉得其法焉。……


葛洪尤好神仙导养之法,以其鍊丹秘术传授弟子,然今日见诸《道藏》与《宋史•艺文志》记载的「抱朴子养生论」,却未必为葛洪所作,此今人李丰懋的考证如下:

  抱朴子原本篇数较今本为多,其有遗佚,隋唐以后已然。而道藏所收驳杂,真伪不分,此养生论之见收,当如抱朴子神仙今汋经(斯字号)之例,乃杂辑成书者。故通篇乃如养生家备忘录,多列其条目,似为置诸座右备忘之用。不类葛洪行文语势也。然养生论虽疑非葛洪原来手笔,其内容大要则不违背抱朴子内篇的论旨。因此推论养生论的撰成,当为后人袭嵇康或颜之推标举「养生」之例,杂辑抱朴子养生条目而成篇。……


至其内容则与抱朴子养生说相合,故可作抱朴子内篇之节本观,养生家据此观览备忘。


  另亦有人持不同的看法如下:《抱朴子•养生论》,《宋史•艺文志》著录。书名冠以「抱朴子」,盖欲使人相信为东晋名道士葛洪(号抱朴子)所撰。但全书内容除第一段文抄自《抱朴子•内篇•地真》,文字略有出入和增饰外,其余皆抄撮自其他养生著作,并略加纂述而成。考其文体风格,不类《抱朴子》,而与北魏张湛《养生要集》和齐梁陶弘景《养性延命录》相似,盖为与张、陶同时或稍后的人托名而作。


《养生论》根据上述的考证,并未见于《抱朴子》内外篇一书,故疑非东晋道士葛洪所作,而是由后人杂辑托名而成篇。至于其与《抱朴子》的关联性,如李丰懋以为「其内容则与抱朴子养生说相合,故可作抱朴子内篇之节本观,养生家据此观览备忘。」,另有人则持不同的看法,以为除了首段有抄自《抱朴子》的内容,文字略有出入和增饰外,其余皆抄撮自其他养生著作纂述而成。考其文体风格与北魏张湛《养生要集》和齐梁陶弘景《养性延命录》相似,并不类于《抱朴子》。 而乃就《养性延命录》(其内容乃取自《养生要集》)与《养生论》作一比较,则可见两者之文体风格相似,乃在皆以类似座右铭、备忘录的方式而成篇,然而其内容则显然不同,前者以纂录汇编前人之养生之言为主,后者则显然与嵇康《养生论》的观点类似,而且亦以老庄思想作为养生之道的应用张本。同时,再与《抱朴子》对看,笔者则同意李丰懋之说,整体而言,全文尚不离《抱朴子》养生说之原旨。故姑不论其托名而作者为谁,即以此篇作为「抱朴子内篇之节本观」,是为葛洪养生观点之一加以探讨,以见其对老庄思想的传承与流变。


基本上,葛洪与嵇康两人之养生观,在对于人的形神观上有异曲同工之妙,此见诸其文曰:


   抱朴子曰:一人之身,一国之象也。胸腹之设,犹宫室也;支体之位,犹郊境也;骨节之分,犹百官也;腠理之间,犹四衢也。神犹君也,血犹臣也,气犹民也;故至人能治其身,亦如明主能治其国。夫爱其民,所以安其国;爱其气,所以全其身。民弊国亡,气衰身谢,是以至人上士乃施药于未病之前,不追修于既败之后。故知生难宝而易散,气难清而易浊;若能审机权,可以制嗜欲,保金性命。


   葛洪以「一人之身」比喻「一国之象」,有如嵇康视「精神之于形骸,犹国之有君也」,而以「神犹君也,血犹臣也,气犹民也」来比喻人的精神与形体(血、气)的主从性,亦如嵇康以「神」为「形」之主。至于「至人上士乃施药于未病之前,不追修于既败之后」,则与嵇康防微杜渐之道如出一辙;而「制嗜欲,保金性命」(「保金」疑为「保全」之误)则是两者养生共同的归趣。同时,葛洪的养生之道亦有谓善养生者,应先除六害。


   其文曰: 且夫善养生者,先除六害,然后可以延驻于百年。何者是耶?一曰薄名利,二曰禁声色,三曰廉货财,四曰损滋味,五曰除佞妄,六曰去沮嫉。六者不除,修养之道徒设尔,盖缘未见其益。虽心希妙道,口念真经,咀嚼英华,呼吸景象,不能补其短促,站墥纹浔径淠羁烧]哉! 所谓六害:名利、声色、货财、滋味、佞妄、沮嫉,与嵇康有谓养生有五难:名利、喜怒、声色、滋味、神虑转发大同小异,同时,两者皆是以身外之「名利」(包括货财)为养生首当其冲之害;声色、滋味乃是人之食色之欲;而沮嫉同于喜怒,是为人之情绪之困;佞妄则是由人心之意计智虑所造成的祸端,此「六者不除,修养之道徒设尔」、「虽心希妙道,口念真经,咀嚼英华,呼吸景象,不能补其短促」,亦见诸嵇康有谓「五者必存,虽心希难老,口诵至言,咀嚼英华,呼吸太阳,不能不回其操,不夭其年也」。因此,葛洪在其《养生论》里提出「保和全真」之道,有文曰:


   所以保和全真者,乃少思、少念、少笑、少言、少喜、少怒、少乐、少愁、少好、少恶、少事、少机,夫多思则神散,多念则心劳,多笑则藏腑上翻,多言则气海虚脱,多喜则膀胱纳客风,多怒则腠理奔血,多乐则心神邪荡,多愁则愁鬓憔枯,多好则志气倾溢,多恶则精爽奔腾,多事则筋脉乾急,多机则智虑沉迷,斯乃伐人之生,甚于斤斧;损人之命,猛于豺狼。


葛洪「保和全真」之道─「少思、少念、少笑、少言、少喜、少怒、少乐、少愁、少好、少恶、少事、少机」,一言以蔽之,即是嵇康所谓「清虚静泰,少私寡欲」,这显然也是在老、庄养生哲学的影响下所提出的观点,如《老子》有谓「少则得,多则惑」。另外,葛洪亦提出其养生的修养工夫之要,一者是透过精神修养的实践工夫以达成,其文曰:


   心内澄,则真神守其位,气内定,则邪物去其身。行欺诈则神悲,行争竞则神沮。轻侮于人当减筭,杀害于物必伤年。行一善则魂神乐,构一恶则魄神欢。常以宽泰自居,恬淡自守,则身形安静,灾害不干,生录必书其名,死籍必削其咎,养生之理,尽于此矣。


   所谓「心内澄」、「气内定」、「宽泰自居,恬淡自守」,即是嵇康所谓「修性以保神,安心以全身」、「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之意。不同者是这里还羼入宗教之言,以「行善」、「构恶」作为因果报应之说,而有谓「生录必书其名,死籍必削其咎」。


二者是透过道教房中术「鍊还丹」、「化金液」的方式以达成,其文曰:


至于鍊还丹以补脑,化金液以留神,斯乃上真之妙道,盖非食谷啖血者越分而修之,万人之中得者殊少,深可诫焉。


  同时,葛洪《养生论》最后引太上老君之言,以明养生之境界,其文曰:


   老君曰:存吾此道,上士;全修延性命,中士;半修无灾病,下士;时修免夭横:「愚者失道,损其性」其斯之谓欤?


   由此得知,嵇康与葛洪之《养生论》皆以道家哲学与道教方术,为其养生之道的导养理念,然而,葛洪所谓「一人之身,一国之象也」,善养生者当「除六害」、「保和全真」以使心澄气定,「宽泰自居,恬淡自守」,虽亦是承袭老庄的观点而来,然其乃是视精神与形骸为人的一体两面,皆属于形而下的心理与生理意义,所以,就形骸之导养得理而言,葛洪的论述实已将老庄思想纯应用化,更遑论契应老、庄养生哲学中辩证精神的智慧,而有相应的体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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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4 12:03:46 | 显示全部楼层
结论

   老、庄的养生哲学,由其「生死观」与「形神观」以探讨,可见其以精神为形躯的主导,老子提出善摄生者无死地,无以生为者,亦即以不养生为养生,来保存养生的作用,呈现出人在精神生命上超越物欲俗情的智慧;庄子由超越人对形躯生命悦生恶死之我执,正视人之生死大限,而「安时而处顺」,以入于「不死不生」之境界,故能不以好恶内伤其身,而全生尽年。

尤其是庄子以「神」为「形」之主,提出主体生命透过「心斋」、「坐忘」等修养工夫,而达到逍遥自适的精神境界,使人对形躯生命的价值观不为世俗成心所封限,而产生偏执,「因其固然」、「依乎天理」,以为常道,故不以益生为务,不以导引为寿,乃是庄子论养生之道的必然结果。

   然而养生终究不离现实生命而言,故老、庄之养生哲学流变至后世,影响所及如嵇康者,以老庄思想的生命境界为其养神之道;另又强调呼吸、吐纳、服食、药养的工夫与以琴乐养生为养形之方,凡此皆是落于形而下的形躯生命,就心理与生理而说,未如老、庄乃是就人之精神生命之超越义而说其养生哲学之辩证实践。换言之,嵇康由契应老庄之生命境界,作为养生之最高归趣,虽自有其一番生命之欣趣,然心向往之,终不同于老、庄,其关键即在于嵇康对老、庄思想的契应,乃是本乎玄学名士的智悟,终究未能济成老、庄精神修养的工夫实践义。

   至于葛洪之《养生论》与嵇康之说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两者对于人之形神观如出一辙,皆以「神」为「形」之主;且皆以养生当自平日防微杜渐著手为上策,因此,如何对治养生首当其冲的大患─「欲望」(尤其是名利)乃是两者的共识,当然,彼等的对治之道皆是以老、庄的修养工夫与生命境界为主,然而不同者是,葛洪更融合道教方术之法(如:房中术),甚至是宗教因果报应之说,而开展出亦落于形而下的形躯生命,就心理与生理的层面,所提出的养神与养形之道,虽亦有其对现实生命的另一番贡献与价值,然而亦是不同于老、庄之养生哲学,乃就人之精神生命之辩证实践义而说,且终究是将老、庄养生哲学的智慧导向纯应用化的层面…… (来源:简书  作者:琴诗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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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12 21:55:36 | 显示全部楼层
      嵇康《养生论》文章第一段先是列出了世间流行的两种养生观点:“世或有谓神仙可以学得”“或云上寿百二十”,即有人认为神仙可以通过学习获得,有人却说高寿只能到一百二十岁。接着又说这两种说法都有失于实情,并引出下文对自己观点的阐述。

  嵇康是肯定神仙的存在的,“夫神仙虽不目见,然记籍所载,前史所传,较而论之,其必有矣”,虽然我们没有亲眼看见神仙,然而书籍有记载,从前的历史也有传录,把它们放一起比较可以得出结论:神仙是存在的。在他看来,神仙是“特受异气,禀之自然,非积学所能致也”,是不能通过学习获得的,但只要调养得当,延长寿命却是可以的,即“养生”能达到“上获千余岁,下可数百年”的效果。所以养生是具有现实可能性的。

  然而养生并不是指单纯地延长寿命,还包括对德行的培养。所以养生包括养形和养神两个方面,“形恃神以立,神须形以存”形体依靠精神撑持,精神需要形体予以寄托,形神是相互依赖、彼此影响的。但养生重在养神,正如文章所言“精神之于形骸,犹国之有君也。神躁于中,而形丧于外,犹君昏于上,国乱于下也”,精神对于形体,就像君主对于国家,内里精神不安,外表就很颓废,就好像昏君在上,国家就乱了。

  所以要“修性以保神,安心以全身,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修养性情来来保养精神、安定心灵来保全身体;不让爱和恨停留在感情之中,不让忧和喜占据着思想,又“呼吸吐纳,服食养生”,从而达到“形神相亲,表里俱济”的境界。

  文章第四段列举了多个例子,从正面论证服食外物对于养生的作用。先是以种田作类比,“夫种田者,一亩十斛,谓之良田,此天下之通称也。不知区种,可百余斛。种田一也,至于树养不同,则功收相悬”,种田的亩数相同,耕作方法不同,收成就相差很大。至于“豆令人重,榆令人瞑,合欢蠲忿,萱草忘忧”是愚蠢的人和聪明的人都知道的。嵇康认为:“凡所食之气,蒸性染身,莫不相应。”就是说凡是所吃的东西,都会影响身体,没有不造成相应效果的。他援引《神农本草经》“上药养命,中药养性”的说法,并说明“性命之理,因辅养以通也”。

  文章第五段又列举了世人不善养生的种种表现:惟五谷是见,声色是耽,目惑玄黄,耳务淫哇。滋味煎其府藏,醴醪鬻其肠胃,香芳腐其骨髓,喜怒悖其正气,思虑销其精神,哀乐殃其平粹。世人只看到五谷可以养生,沉溺于音乐和女色,眼睛被各种颜色所迷,耳朵里听到的是淫声。

  各种滋味煎熬着他的腑脏,各种美酒烧煮着他的胃肠,各种芳香腐蚀者他的骨髓,喜怒无常阻挡了他的正气,千思百虑消磨了他的精神,哀乐打破了内心的平静宁和。结果就是“措身失理,亡之于微,积微以损,积损成衰,从衰得白,从白得老,从老得终,闷若无端”,意思就是对身体缺少调理,无视微小的变化,微小的变化积累多了造成衰弱,因衰弱生出白发,白发多了就变成衰老,衰老下去就死亡了。这是不善养生的人走向死亡的过程,但从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得出结论:养生要防微杜渐。嵇康也说:“害成于微,而救之于著,故有无功之治。”大害开始于微小,微小的时候不注意而到显著时才救治,所以才会有徒劳无功的救治。

  第六段说明了大多数人养生失败的根本原因:一类人是“纵闻养生之事,则断以己见,谓之不然”,他们听过养生的事情,偏偏用自己所见的加以断定说不是那么回事;“其次狐疑,虽少庶几,莫知所由”,这类人根本不知道养生的做法;“其次自力服药,半年一年,劳而未验,志以厌衰,中路复废”,这类人自己服养生之药,周年半载辛苦却没有效果,于是热望厌倦懈怠,就中途而废了;也有人“抑情忍欲,割弃荣愿”,他们克制感情和欲望,舍弃荣誉愿望,但“嗜好常在耳目之前,所希在数十年之后,又恐两失,内怀犹豫,心战于内,物诱于外”,诱人的嗜好常出现在面前,所希望的却在数十年之后,患得患失、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失败。所以那些想要养生的,“万无一能成也”,一万个人当中没有一个获得成功的。养生不仅要掌握正确的方法,还要长久的坚持。

  最后一段具体论述了善养生者的养生之法。首先要“清虚静态,少私寡欲”,保持淡泊宁静的心态,“旷然无忧患,寂然无思虑,又守之以一,养之以和,和理日济,同乎大顺”,心里坦然没有忧虑,遵循着道,恬淡平和一天天增长,于是同天理融为一体。然后还要“蒸以灵芝,润以醴泉,晞以朝阳,绥以五弦”,即嗅着灵芝的芬芳,饮甘美的泉水,晒灿烂的朝阳,弹动听的五弦琴,像这样长久下去,就可“与羡门比寿、王乔争年”。

  在嵇康看来,世人之所以短寿而亡,是因为没有很好地保养自己的生命,让声色欲望、思虑操劳不断地损失肌体,从而一步步走向衰弱从而死亡。他在《答难养生论》中写道:养生有五难,名利不灭,此一难也;喜怒不除,此二难也;声色不去,此三难也;滋味不绝,此四难也;神虚精散,此五难也。这五难不去,“虽心希难老,口诵至言,咀嚼英华,呼吸太阳,不能不回其操,不夭其年也”,虽然心里向往着长生不老,嘴中诵读着至理名言,吃珍贵的药物,呼吸阴阳之气,还是会早年死去,若“五者无于胸中”,则“信顺日济,玄德日全”。

  这和《养生论》中的观点是一样的:养生的关键在于修性、安心,保持平和的心境,没有忧患,没有私欲,学会知足,要知道“忘欢而后乐足,遗生而后身存”,忘记了欢乐才会足够快乐,遗忘了生命身体才会真正保存。

  东汉后期,两次“党锢之祸”使儒学走向衰微,到魏晋时期,政治黑暗、战乱频繁、社会动荡,士人们从老庄哲学中寻求精神寄托,嵇康也不例外。他的《养生论》,有对当时人们养生方法的总结,也吸收了道家、道教的思想,形成了自己的养生思想,提出了一套正确的养生方法,对后世的养生研究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关注养生也是那个时代“人的觉醒”的体现。

  从《养生论》可以看出嵇康确是一个善于养生之人,他也身体力行,在日常生活中践行自己的理论。王戎云:“与嵇康居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世说新语·德行一六》)但他狂放任性,轻时傲世,菲薄汤武孔周,对礼法之士不屑一顾,鄙视权贵,数次得罪显赫的钟会,被记恨在心;

  又在当时的政治斗争中倾向皇室,对司马昭的拉拢采取不合作态度,因此颇招忌恨,最终为钟会谗害,被司马昭所杀。颜之推《颜氏家训·养生篇》中写道:“夫养生者,先须虑祸,全身保性,有此生然后养之,勿徒养其无生也。”养生的人应该考虑避免祸患,先要保住身家性命。有了这个生命,然后才得以保养它,不要白费心思去保养不存在的生命。并以嵇康养生之事为反例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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